小說《將夜》裡燕國的軍事力量孱弱,唐國騎兵進攻時,所過之處無不潰散。唯太子一隊親兵可以與唐騎較量,保護燕國皇族最後的血脈。抗戰時期,蔣介石的中央軍共170萬,占了當時中國軍隊的3分之1,且是為數不多具有戰鬥力的中國部隊。中央軍作為蔣介石的嫡系部隊,在抗日戰爭中是至關重要的存在,淞滬會戰、南京保衛戰等,對保護中國有難以磨滅的功勞。
無論虛構還是現實,部隊的組成離不開一群訓練較嚴謹、裝備較精良、戰鬥力較高的士兵。而且一般直屬中央指揮,與中央領導的關係親密,領導視他們為左臂右膀,他們對領導誓死效忠。
但擁有親兵的軍隊難免會出現資源配置不均、地位不等、整體素質難以提升等問題,更要命的是會導致派別問題。嫡系一派,地方一派,其中形成的不公平和差異感,對作戰還是管理百害而無一利。事實上,養親兵和派別問題不止軍隊,在任何一個團體中都會出現。這兩個問題就像親姐妹、鐵哥們兒,如影相隨,密不可分。團隊中因為意見、理念、行為問題難免會形成個別群體,而群體分別有其歸屬。背地裡難免對對方有所非議,更甚者互相攻擊。
古人將此行稱為「結黨」,唐朝的牛李黨爭、宋朝的新舊党爭、明朝的東林黨都是形象的例子,莫不因爭相成為皇帝身邊的權臣而引發。「黨派」的特點在於它的排他性,對於「非我族類」的抗拒;在於它的盲目性,對內部成員盲目地認可,對外部人員不分青紅皂白地反對,這種情況對雙方領導人更甚;在於它對於成員的必要性,新人如何結識朋友、混的好不好,如何選擇派別便顯得至關重要。「黨派」的可怕在於它不需要真理、不關心真相,只專注於表像和自我的臆想;更在於身在其中,不想被排擠只能排擠他人,不管是否情願。
團體形成的「黨派」問題這麼多,好像還不如自己一人來的自在。然而孤獨和無助卻難以克服,於是人前仆後繼的填進這個坑裡。猶如飛蛾撲火,那麼的壯烈而又義無反顧。
既然不可逃脫,那就只能思考如何面對。在黨派分立的團體中怎樣自處,便是當務之急。
《莊子·山木》曾說:「君子之交淡如水,小人之交甘若醴。」莊子並不是提倡友誼就應該平淡而疏遠、瞭解淺而來往少;而是指君子的友誼便應該像水一樣清澈,真誠待人而不摻雜利益方能細水長流;《論語·為政》提到:「君子周而不比,小人比而不周。」也就是後世所說,君子群而不黨的意思。指君子應該合群,卻能容忍不同的意見。不結黨營私,排擠他人。
無論是老莊之學還是至聖之言,都提倡不應趨炎附勢。不因私利而交友、不因己欲而傷人。
在黨派林立的團體中以真心待人,不討好、不依附於某些人是自處的辦法。過好自己的生活,與志同道合的人把酒言歡,以和而不同的態度對待意見不合的人。避免人前一套、背地一套。也不過多的在乎別人對自己的想法,便少了許多顧忌與疑慮。自在而瀟灑,是避免黨派爭端禍及己身的方法。陶淵明寫「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」似乎證明只有心情徜徉才能有閒情採擷菊花,也只有這樣才有機會看見南山絕勝的美景。但是自在與瀟灑固然美好,卻需要良好的素養和抗逆能力。克服自己欲望的同時,更需面對被人稱「中間派」的指責。
的確,無論孔子還是莊子的提倡,也離不開「君子不爭」和「君子坦蕩蕩,小人長戚戚」的味道。試問君子之道談何容易?既然成為君子一道難以實現,那麼也有更簡單的方法——成為真小人或偽君子。
這是老生常談的爭議。真小人猶如笑傲江湖的左冷禪,壞事做盡、傷天害理,為天下人所不恥,卻壞的透徹而坦蕩,吸引了不少認同「無毒不丈夫」的人。偽君子猶如岳不群,機關算盡、表裡不一,以正氣凜然的面目掩飾其狠毒的內心,卻最能吸引內心脆弱的人。
但無論是真誠的中傷還是虛偽的示好,也不過是在身前捅刀子和身後捅刀子的差別。兩者都有其受眾,如何選擇便在於你認為哪個更可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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